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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點燃了Davidoff,記憶中最熟悉的味道。
也想起小時後父親總愛掛在嘴邊的話,
他總說『生了這個女兒不准我抽菸又不准我喝酒,
               以後我才不要去她家。』

原因呢?他又說了『以後去她家一定會被禁菸禁酒,
                對我來說太痛苦了。』

其實,每種牌子的菸燃後飄散的味道我聞起來都一樣,
煙的顏色倒是有差別。
在小弟還沒出生之前,家裡好像每晚都會開桌的樣子,
尤其是一場工程結束,發薪那天。

牌桌上的笑罵聲,電視的吵雜聲,以及母親的吆喝聲...。

然後我會躲在廚房,躲在菸味最少又可以看到煙霧繚繞的地方。
小時後,老師都教說要拒吸二手菸,
電視上孫越叔叔也說要遠離二手菸,
但是,在日光燈下,
從那些大人們口中鼻中跑出來的煙都會緩緩上升,
變成粗細濃淡不一的各種線條,
而撲在臉上的~只見他們眉頭一皺,那煙就會乖乖的左右散開,
不同人吐出的煙,顏色也不盡相同。

看著那些煙...好像我就看到了風在移動的軌跡.....。

紅色的火星一明一滅之間,就會看到一絲一縷的白煙流洩而出,
先是主線,然後各自 散 開  ,

   扭曲、

  迴轉、

    繞

     繞

      繞~

        繞了幾個圈

            圈,緩慢的上升,

不急不徐以優雅的姿態,朝日光燈靠攏,

然後淡化、飄散、溶入光裡......。


短暫的十分鐘,短夢一場。

沾在衣服上的菸草味兒卻拍不掉;
濾嘴透出的苦甘味兒,是漱口也去不掉的。
大弟極討厭那種味道,看大人要點菸了~,
他就皺著鼻子跑去躲,惹的父親白眼一瞪。
也許是我打娘胎裡就習慣這味道了...,
反而聞著心情也覺得平靜,很不可思議。

中毒?也許吧。在咖啡被菸取代之後。

或許該說,那對我而言已經是種父親的象徵。

書桌前,發散著昏黃光芒的檯燈下,皺著眉頭的父親,
他殘缺多年的右手邊上總習慣點支菸任憑燃燒著;
而當時小小的我,就那樣站在一旁,或背頌唐詩、課文,
或讓父親檢查作業。
不敢看父親的臉,就看著那頑皮的煙。


待過幾年,一切皆成過眼雲煙且煙消雲散後,
在越來越模糊的記憶中我還會記得什麼呢?

也許,
風會繼續藉著菸煙為我展示那迷人的舞姿以及深藏在其中,
那一絲絲,對父親的懷念吧...。


2003-11-05 16:12:44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moonislost/3/4328645/2003110516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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