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言彤語

這陣子又有親人陸續傳出噩耗(不是SARS...)
聽著母親說醫生宣布我那個愛撒嬌的大表姊
肺裡那個大黑點是肺結核時，聽說她哭的很慘
表姊的婆婆上個月才過世吧
前幾天中風多年的二阿姨也終於走了

一個人，是孤單
二個人，卻未必不寂寞

唯一的好事莫約是姑姑心臟手術成功吧
都上了年紀的人，躺在CCU的女人顯得好枯瘦...

活著，是痛苦嘛?
死了，真的能夠解脫?

和母親同年出生的表姊，
說夢見地藏王菩薩跟她托夢，
告訴她五十三歲會有大劫，在劫難逃
她很傷心，哭到大阿姨從中部趕來看顧她
表姊夫拿了三張求來的符要我幫他護貝
該是平安符吧，說是要放車上的

想想，人生幾何

不知何時開始，越來越習慣用第三人稱的眼光去看人生
好像，就該是這樣發生這樣結束。
覺得，現世處處可應証"因果"

想起小時後跟母親去寺裡拜拜，
有位師父一直想要我皈依，師公卻說我紅塵未了。
老人家當時便意指這小女娃心思過於複雜，
說我要解脫人世苦難就不要有婚姻的好。
也許真若有所感，沒多久，
原本深深印在右手的婚姻線消失無蹤...直到現在。

偶爾，會想起那二段曾經的愛情...
其實，真的是愛情嗎??
多年後的今天，一再反覆咀嚼當時的心境，
很慶幸，都不是因為"變心"而分開，
真要歸咎給不可抗力的家庭因素嗎，
我當然很想，
但，我現在很清楚不是那樣...
跟賢到最後，我只是戀慕她的才華，
她的笑，她的認真，她的活力，
在她不幸福的家，想讓她多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跟成，跟自己多麼相似的人...
一樣隨身攜帶數種面具生活著，
一樣要自己背負著父母們莫名的期盼生活著，
一樣懂得怎樣才能取悅自己最喜愛的人...，
一樣知道如何在精神上折磨自己最喜愛的人......。

所以，也只是因為懂得對方的需要，
知道，怎樣安撫對方的傷痕，
最後，到手的獵物已無新趣，乖乖聽話也只為了那一抹溫存，
然後，在醜陋還為顯現即分開，
回憶，女人，總是對美好的過去無法忘懷。

漸漸的學會漠然，靜靜的看著一切的變化，
任性的將自己關在自己筑起的小天地，
逼著母親低泣，父親嘆息，
誰，都沒有贏。

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
需要跟被需要，好像都離我好遠好遠了，
偶又想起，淚花只能在眼框打轉，落不下；
就好像又回到那個冷漠的自己，只愛自己的自己。

對啊，到最後，我還是只愛自己...
隱藏在心理，愛跟成撒嬌的小女孩，讓賢哭泣軟弱的自己，
最喜歡的，那個能冷漠分析一切不帶感情的自己，
什麼情啊愛啊，咀嚼回憶已足夠。

因為，我是我，只是這樣而已。


純白的文鳥無須擔心食物，
被人豢養於華美的籠子中；
疑惑的舒展雙翅潔白羽翼，
寵幸、呵護、溫暖的撫觸，
這樣，是愛護我的表示嗎？
可是、可是、不覺得快樂。
眨眨漆黑的眼，看著想著，
試著、揮了揮孅薄的羽翅，
篤定的，堅定的，想要飛。
純白的文鳥巴望著天外天，
看！那邊有「自由」等著，
聽！那邊可以找到我的心。
掌中，那溫熱的小小傢伙，
欲振翅前的親暱，似安慰，
也，是，該長大了，終於。 


2003-03-30 10:56:23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moonislost/3/2539391/20030330105623/